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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:渡雷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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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可想到還有語文老師布置的任務,突然覺得她的人生忙了起來。

找了一篇自己背的比較熟的文言文和一首古詩,一邊看一邊挑出裏面的重難點句子詞語,先寫上一遍。

寧可自己默背了一次,感覺還不錯。

瞅了瞅旁邊的紀則言,“你現在有時間嗎?”

紀則言回頭,“怎麽?”

“我在你手裏背一遍《出師表》吧?”

紀則言點頭,拿過寧可手上的語文書,示意她可以開始了。

寧可對坐在紀則言面前,開始背誦,“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,今天下三分,益州疲弊,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。然……”

寧可背著背著,發現紀則言的眉頭越皺越深,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小,最後心虛的停下來了,“怎麽了?我又背錯了?”

紀則言從書中擡頭,忘了她一眼,搖頭,“你繼續。”

寧可弱弱的問了一句,“我背哪兒了?”

“自己想。”

寧可:“……”

“先帝不以臣卑鄙,猥自枉屈,三顧臣於草廬之中,咨臣以當世之事,由是感激,遂許先帝以驅馳……”

寧可終於背完了,兩只眼睛充滿希翼,仿佛再說,快誇我快誇我!

然,紀則言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然後面無表情的說:“‘以塞中間之路也’你掉了“也”字,‘然後施行’你背成了‘然後實行’,‘以眾儀舉寵為督’前面掉了一個“是”字……”

紀則言抿唇,“最後一句,應該是“不知所言”,你背成了“不知所雲”。”

寧可咬唇,“有這麽差麽?”

紀則言不忍在打擊她,“你背的時候不要以自己的想法為中心,認真看每一句話,有時候多一個字少一個字或者背成了諧音字,你默寫的時候都是錯的。”

寧可垂頭喪氣道:“我知道。”

寧可在心裏嘆氣,背書怎麽就這麽難呢?幸好沒有選文科。

紀則言把書還給她,“你接著背吧。”

寧可沮喪的借過書,認真看過去,重新背。

接下來她也沒打擾紀則言,畢竟這麽耽誤他的時間也不好,她自己覺得被的差不多了就直接默寫。

寫完之後對照,然後錯的地方也可以明顯看出來。

寧可終於在上晚自習之前,把《出師表》完整的默寫下來了,最後老老實實的去語文辦公室,讓劉老師驗收。

去了辦公室之後,劉新國二話沒說,直接拿出一張白紙遞給她,“背的哪一篇?”

“諸葛亮的《出師表》和陶淵明的《飲酒[其五]》”

劉新國笑著說:“你倒是會選。”

選的盡是短的。

寧可傻笑了兩聲,坐在旁邊開始默寫。

其他的語文老師笑話她,“寧可,你劉老師再給你開小竈啊!”

由於寧可語文成績出類拔萃,她也算是名人了。

寧可不知道怎麽回答,只好說:“我腦袋瓜不好使,辛苦劉老師了。”

那老師笑,“你倒是謙虛,語文年級第一,你沒當十次也有八次了。”

寧可嘿嘿一笑,“劉老師教得好。”

劉新國用手敲打在桌子上,“趕緊著,拍馬屁沒用,我要是教的好,你古詩詞默寫能一分不得?”

寧可脖子一縮,乖乖默寫去了。

語文組的老師都知道這次寧可語文年紀第二,只和年級第一差一分。

雖然年級第一也是劉老師帶的,但是寧可錯失年級第一竟然是因為古詩詞默寫全錯。

當時劉老師一看寧可的答題卡,氣不打一處來,在辦公室數落了她半天,以至於整個語文組都知道這件事。

現在聽劉老師這麽說,大家都笑了。

劉新國佯怒道:“她是個不自覺的,以後默寫的題目再錯,就這麽罰!”

寧可低著頭,吐舌頭。

回到教室之後,寧可覺得自己像是歷劫了似的,偏偏每天都有兩道雷劫,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度過。

寧可早上或者是上晚自習之前背語文,自習課和中午的時間寫英語閱讀,如果有作業記著交,就會將英語閱讀延後,但是一定要在一個很安靜的環境下寫。

自從紀則言幫她講解過一次英語閱讀,寧可就會抓住課間時間問紀則言英語。

嘻嘻~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和他多說話的機會,但是也要註意不能影響到他。

哇!她簡直是史上最貼心的同桌兼女朋友了……未來的,恩,她堅信,在不久的將來,她肯定能成為紀則言的女朋友的!

寧可照例在自習課上拿出英語閱讀出來寫,更正之後,竟然發現這次八道題能對六道,有一篇全對,一篇錯了兩個。

全對的那一篇,寧可看都不想看,隨便查了兩個單詞就去對照答案看另一篇去了。

寧可獻寶似的拿給紀則言看,“這一篇全對哦!”

紀則言翻了翻,隨手挑出其中的一個題目,問她怎麽理解的。

寧可一看傻眼了,支支吾吾,說不出來,這一題是她連蒙帶猜的。

紀則言等著她的解釋,也不催促。

寧可郁悶,“你怎麽挑的這麽準啊?”

這一題,加上另一篇有一題,寧可對著答案也不明白,紀則言給她捋了一邊,竟然覺得思路清晰多了。

在寧可看起來很糾結的題目,經過紀則言一說,似乎都變得十分簡單明了。

寧可毫無掩飾的誇讚,“你怎麽這麽厲害,這一題我對著答案根本沒看懂。”

“答案的解釋有時候太牽強,不太合理,你要有自己的理解。答案只是輔助功能,不能讓它帶偏你的思路。”

紀則言說這話的時候,眉眼平靜如水。

寧可突然就想到了“歲月靜好”這個詞語,要是能一直這樣,她做夢都會笑醒的。

紀則言察覺到了她的目光,微微偏過頭,“你一節課做了兩篇?”

寧可不知所以的點點頭,“正確率高了不少吧?!”

“你目前的正確率還可以,不過速度太慢了。”

寧可嘟囔,“這可比我之前好多了。”

紀則言點點頭,也明白欲速則不達,“你盡可能的在保證正確率的情況下提高速度。”

寧可長呼一口氣,“好難啊!”

紀則言看了她一眼,沒說話。

寧可吐吐舌頭,突然想到紀則言肯定不喜歡遇難則退的人,這下她在他心中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形象估計又跌下來。

於是她轉眼就特霸氣的說:“但是,我決定迎難而上!”

此時紀則言已經回頭去寫自己的黃岡試卷了。

今天的天氣不太好,陰沈沈的,教室裏面似乎也格外的安靜,有的人在課間趴在桌子上補眠,有的人爭分奪秒的在寫習題。

寧可看向旁邊的紀則言,他似乎總是有很多的耐心去對待一個又一個的難題。永遠安安靜靜的在位子上寫著卷子,演算著一個又一個看起來覆雜的讓人望而卻步的公式。

他臉上從來沒有出現氣急敗壞的表情,大多數是平靜疏冷的,偶爾面對她的一些行為和話會表現出不耐煩的皺眉,不太喜歡參與同學們的討論,對待同學過來請教題目,也會很耐心的講解,而且永遠比老師講的清楚好懂,簡潔明了。

就比如給她講解英語閱讀一樣。

可是寧可也很苦惱,因為紀則言對待她,和對待所有同學,好像並沒有什麽區別。

幸好紀則言不知道寧可心中所想,不然他可能會嘔血,誰說對她和對別人沒有去別的?她見過他什麽時候主動去給哪位同學講這麽“弱智”的題目的?還一遍又一遍!

他明明就是把她當做女朋友的接班人在培養了!

寧可也不氣惱,長征終有結束的一天。

也幸好寧可不知道紀則言心中所想,不然,大概是不會好好學習了,她借不到紀則言的閱讀,難道還借不到薛佳涵的?

寧可又把頭湊過去了,“那你知道怎樣提高速度嗎?”

紀則言似乎想了一下,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有關英語閱讀的事情,但是這種事,難道不應該是多練習速度自然就快了嗎?

寧可撓頭,有些苦惱,“你也不知道嗎?”

“你寫的時候就當做在考試。”

寧可咬筆,“我考試的時候做的也很慢。”

紀則言一楞,“那你怎麽做完的?”

寧可理直氣壯的說:“我做不完啊!我後面三篇閱讀都是瞎填的。”

紀則言想到她這次的考試成績,有一句話沒有說:瞎寫的和認真寫的正確率也沒看出區別。

最後紀則言思考了一會兒,開口建議道:“你以後在課間十分鐘的時候寫一篇閱讀。”

“那時間怎麽夠?!”寧可一聽,就覺得不可能。

“這樣你有緊迫感,自然速度就快了。”而且還可以為你節約成塊的時間,用來做理綜科的作業。

不過最後一句話,紀則言覺得於她而言沒必要說。

寧可咬唇,有些掙紮,“好吧!那我試試。”

說起來寧可也算是行動派的人,紀則言這麽建議了,她立刻就開始了。

只不過,戰況慘烈。

寧可雙眼含淚,弱弱的把她的閱讀書推給紀則言看。

簡直是戰場現狀直播,只有一方是戰爭的四角。

“只對了一題?”

紀則言雖說比一般人成熟穩重,那也不過是剛成年的男孩子,在面對寧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三觀的時候,他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還有待提高。

寧可兩只眼睛睜的老大,氤氳著霧氣,撇著嘴,點頭。

“我只要一想到只有十分鐘,我就不由自主的看的特別快,根本不知道看的都是什麽,認識的單詞也變得不認識了。”

紀則言心中嘆氣,照例給她講解了一遍,“你還是先穩定正確率,速度……暫時不著急。”

“你做閱讀的時候也要註意文章的羅輯思維,不要為了做題而做題。你要站在最高點來看這篇文章,掌握中心意思,接下來寫題才會容易。”

“英語老師說要先看題目,再看閱讀啊!我先看了題目就習慣性的到文中去找答案了,找不到就會特別煩。”

“這種方法因人而異,準確來說,只有你清楚了文章的結構,用老師的方法才會事半功倍,你現在……先按照我說的方法寫題,註意文章的行文思路和羅輯思維。最開始速度慢沒關系,熟練了速度自然快了。”

得到了紀則言的傾囊相授,寧可跟打了雞血似的,繼續和英語閱讀做鬥爭去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我白天明明想到了一個搞笑的段子,結果現在記不起來,應該及時用手機記下來的!!!!

那來講一個美麗凍人的故事吧!

我今天去兼職,提前十分鐘到了,之後看消息,老板說延遲半個小時開店,最後,老板又遲到了一二十分鐘,求:我提前到了多久!

冰天雪地裏,沒有戴手套圍巾帽子口罩,帶了一把傘(在下雪),整個人凍成了傻狗!!!

小寶貝們,晚安~

☆、平安夜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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